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奇幻原创】人类社会观察记录4

#奇幻au,魔法paro,无聊设定,小男孩的唠嗑式故事

#主线1:圣婴篇

#这次也没有什么作者的话,前文请移步tag/合集


3150年2月20日 天气-晴


关于昨天的内容,其实并无什么可以记录的。除却需要整理书本与资料,布置房间的法阵,熟悉别墅的枯燥活动之外,最让人烦躁还是倒时差。我惯于在同一时间起床,故而天还未亮就睁了眼,但想到走出房门必回惊扰到管家与其他侍从,便躺倒在床上发呆了事。隔壁的C倒是没有动静——他睡惯了懒觉,大概怎么都能调整好时间吧。

Diane昨日还在返程路上,别墅里只有些仆人与老管家。我和C便借此机会支开了他们,在别墅与附近的街上闲逛,姑且算是拖拖拉拉蹉跎了一整天。因此昨日我只记录了前天遗漏的部分了事。

——就算是放假啦,假期就是要浪费时间。

C如此自我安慰。

我提醒他别忘了入学考试,趁早准备比较好。

其实不论于公于私,我和C的入学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最后一项入学考试是关于个人的魔法水平与天赋的测试考核,不仅是作为入学标准,也同样是分班与导师选择的参考。距离考试还有三周左右,虽然多玩两天也未尝不可,但入学考试也需要一些准备工作。

“但是人的本质就是拖延症嘛。”C今早在餐桌上举着苹果反驳我,“不到最后一周很难做好准备啊!你难道会这么有动力吗?!”

不会,我也想闲逛亚特兰20天,然后最后一天晚上开始准备材料。我面无表情道,但是每三天要汇报的是我,不是你,多理解一下好吗。

好吧,他不做声了,把最后两块苹果啃完,果核留在盘子里,又凑过来问我:“你准备考什么魔法?”

“没有什么好选的,我被安排好了的。”我耸肩道,“虚无元素,具体的还没想好。”

鉴于每个学生主修一科,入学考试时也只会考核学生选定的某一元素魔法——当然,对于完全无知的魔法师而言,在这之前也会有元素测试的部分,以把每个学生的元素适应性记录在案。

现代魔法体系里,分为基础元素与高级元素两类。基础元素为风火水土雷五种,而高级元素则是“黑暗”“虚无”“光明”三种。虽然元素之间并无明确的相生相克,但依照目前魔法师的调查,对于特定的组合是无法同时拥有适应性的。举例而言,水火不相兼容,土雷不相共存,而黑暗与光明也无法同时适应。

一般而言,元素适应性越多的魔法师会被认为天赋越高,相对的体内魔力流动也更加充沛。但事实上,众多的适应性反而会成为研究和学习的干扰,也不乏单一适应性的魔法师留名青史。不过适应性众多意味着自身的可调整性更高,选择度自然也更高些。理论上元素适应性也不会超过六种,普通的魔法师只有一至两种,而大家族的魔法师因为魔力纯度的缘故,一般可以在三种以上。

但比如说我拥有五种适应性,即火、雷、风、黑暗,虚无;而C仅拥有三种,为水、风、虚无。在家族看来虽然我们俩都已可以算是“天才”之列,但我的天分比他要得多高,而因此不论是外人我的家族,亦或是家族里的其他人对我都要更尊敬一些;其实不然:在风元素上他拥有很强的天赋与理解力,远超我许多,单从这一方面来说,他更有才华,但长辈们却很少这么想。

“以适应性判断天分,不过是造就另一种歧视而已吧。”

C这么和我说过,去年在宴会上,我们被迫和长辈与其他家族的同辈攀谈了近两个小时,不堪重负溜到阳台上吹风。他先前被对头家族冷嘲热讽了好一通,无非是抓着他的出身与资质奚落,又自吹自擂一番。待我从另一场对话中脱身在C身旁站定,对方又闭口不言了。我冷着脸对他吹捧了两句,或许在旁人听来更像是讽刺——横竖对死对头有点表面礼貌已经够用,他们也没有对C尊重到哪里去——接着便端起酒杯聊做致意,带着C直接离开了。

家族早就私下做过测试,并拿我的适应性大肆宣传过一番,本不算稀奇,但去年满了16岁才做了正式的检验,虚情假意上的恭维和祝贺在那场借此为名的宴会上到达顶峰。我喝了不少酒,一通应承话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撑在栏杆上再也懒得表现出冷静姿态,只想赶紧结束好回去睡觉。

“你没事吧?”C伸手过来端走我手里摇摇欲坠的酒杯,以免落下去砸在谁的头顶。魔法师没有未成年不得饮酒一说,我也并非醉酒,只不过厌烦这个吵闹虚伪的环境——C将它称为“人群恐惧症”,指我在人群中社交过久产生的厌烦情绪。但实在被冷风吹得头疼,我不愿意挪动位置去宴会厅里找地方坐下,只歪歪斜斜脑袋枕在手臂上嘟囔。

“好生气。”我直言道。“你怎么就任他这么说你啊。”

“你刚才脾气是挺大的。”他笑道,“但你不就在旁边嘛,今天的主角可是你。”

“你怼他啊,反正怼他又不会挨骂,这种嘴欠的家伙——”

他打断我:“如果说了会影响到你吧。”

我哑然一瞬。

他有时候太在意我了。我的想法,我的处境,我的位置。明明是会让他自己受到钳制的行为,他却用这种理由变得理所当然。但我却又不能说“不必管我”,如若这样场面往往一发不可收拾。我有时怀疑,是否我们俩是互相拘束的锁链。

我不知如何应答,C却自然而然接过话头,说了之前那句话。

“你要改变它吗?”我问道,“就像你希望改变其他的东西一样。”

“并非歧视。”他说的时候似乎看向很远的地方超出视界,超越天空,“人固有其劣根性,这本是人性的一部分,我想要引导他们,改变劣根性的存在方式。”

“仅改变方式,而不改变根本真的有效吗?秉轴持钧,切中要害,否则只不过是致使他们换一个歧视的主题罢了。”

他不置可否:“这或许是另一条路。”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我想象了一下,又问一个我在意许久的问题,“你会觉得我是天才吗?需要高高在上,背负责任之类的。我并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你会觉得我是吗?”

“你有绝对的天分,但不是天才。”

“我也一样。给予天才的期望早就高过了他的天分,这并非是认可你了。但也不能全然抛弃你的责任——你毕竟是波拿巴的长子。”

我并未往下接话,或是实在疲乏困得紧,或是姑且满意了答案,但半晌又偷偷地嘟嘟囔囔。

“有时候真想和你换一下身份,或者你就快点解决一下这种问题。”

C好巧听到了我含混的话:“算了算了算了,天才先生,交换身份你这种社交待遇我可消受不起。”我听罢佯怒,伸手作势要给他一发魔法,他立即笑眯了眼睛来扶我,“好啦,我带你进去找个沙发坐一会儿?”

在我胡思乱想回忆过去的时间里,早餐时间宣告结束。我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便问C去不去研究所接Diane:她之前给我传了书,大意已经到达亚特兰,但由于事务需要先去神秘研究所报道。

“当然去了,闷在别墅里我也没什么事做。”

他立刻起身去收拾随身物品,我冲他喊,就接个人你带什么东西,你是老管家吗。他的声音顿了片刻从房间里传来,让我闭嘴。

行吧,我多嘴。我碰了一鼻子灰自觉无趣,拿笔记本出来,放置在悬浮魔法上随意翻阅两页。这本笔记本主要记录都是虚无元素相关的魔法;波拿巴家以虚无魔法见长,因此这本笔记本比其他都要来得厚实许多。虚无魔法的范围涉猎很广,这是高级元素的共性。空间,力,时间甚至是想象,这些包含着“虚无”特性的事物,都归入此类。高级元素不同于基础元素与魔法同时创造,而是在魔法发展了一段时间之后逐渐被构造的,因此界限并不非常明晰。

笔记主要是对于已有法阵的记录:正如我提过,阵法类的魔法师需要积累大量的法阵,在没有完成专属道具以简化整理魔法阵的情况下,笔记本成了无可替代的东西。我勾勾手指,桌面上的悬浮法阵便亮起光芒,笔记本往有记录最后一页翻:那是一个尚未完成的魔法阵。

我大概提到过分班的事情:其实原理很简单。对于出身普通人的魔法师而言,完成“施法”是进入学院的第一节课,因此入学考试无非在于测试能否控制自己体内魔力亦或是一些基础尝试;而如果父母已是魔法师,广义上可被称为是魔法师家族(虽然小得可以忽略不计),那施法不成问题,但积累的法术不过寥寥几个,因此主要是学习更多的魔法知识;但对于大家族出身的学生而言,积累与施法都早已过关,那考核和学习也就放在最后一个重点:创造自己的法术——至此才算是真正成为一个独立的魔法师。

对于第一类人,大概究其一生,也不过只能积累一些法术;第二类法师,或许有那么寥寥几个可以研究出自己的法术,其中大多数也不过是一些根据自己情况的改动;而最后一类人似乎生来就踩在台阶之上前进,拥有试错的资本,拥有无数参考的古籍,拥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我对这点无可辩驳:纵然我可以强调我们幼时的努力与付出,但对于那些普通魔法师而言,我们手中的资本远远超过了我们需要付出的努力,前者一生的奋斗,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几本基础书籍而已。人各有命,无论如何共享也无法达到绝对的平等,也无法确切地感受到对方的苦闷。

比如我理解不了魔力无法调动的郁闷,他们也不会体会到我填不出魔法阵内容的痛苦。

C凑在我后头看我的笔记本,摇头晃脑地帮腔道:“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东方的一句话。”

总而言之我也必须在入学考试之前完整地完成这个魔法:虽然考试没有这样的要求,但是爷爷早就话里话外明示了这点。我也并非毫无准备,笔记本上已经记录了基础框架想法,但是其中的细节还需要补充完整,更何况在实验中还有可能出现差错。

“其实我挺想知道这个魔法的具体内容的。”C又在背后试图被剧透,我抬起头看一眼,他立刻捂着嘴噤声,“好了我知道你不能说嘛。”

我咂咂嘴补充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最终效果会怎样。”

C的头顶缓缓飘出一个问号,我读懂了他满脸的“你行不行啊大哥”。

“不是我计算的问题,是我加入了一点想象的部分。”我压下他的问号试图解释,“所以对每个人而言呈现的效果可能会不同。”

尚未来得及解释更多,别墅内置的魔法一齐发动,大门一一打开。我愣怔片刻,这种内置魔法只有施术者进入才会发动,而别墅的施术者现今只有一个人。

高跟鞋踩踏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哒哒作响,节奏轻快而不急促,来人是谁已经再清晰不过了。

“Diane姐姐。”

我站起身问好,尚未站定眼前一花,Diane凑上前来已经吻过双颊,又给了一个拥抱:一个标准的意大利礼仪,倒显得致意握手的我过于拘谨了。

待到她与C轻吻问候,我才仔细观察了她一番。她比记忆里的样子更为成熟了一些,她二十出头,一席素白色希腊风长裙,披着深黑色丝绒斗篷;金色的长马尾一直垂到了腰间,这与我记忆中的样子丝毫不变;项链是一个十字架的形状,而她倒也从来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大概降神科都要有些虔诚信仰才能进,也怪不得她研究圣婴现象。我心里偷偷念叨。

Diane见我也很高兴,在她印象里上次见我时我大抵还是一个孩童吧。她拉着我与C坐下,叙了好一会儿旧,多是一些幼时的事情。后来话题又拐到学校与魔法上。我幼时几乎没怎么与她攀谈过,现在才发现她的知性与同理心。我与她说了之后的安排,而这时,她却突然提到:

“既然还有两周的空闲,不如去看一下圣婴现象如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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